《德意志意识形态》导读(增订版)

《德意志意识形态》第一次系统阐述了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如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生产方式在社会生活中起决定作用、生产关系必须适合生产力的发展等,标志着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成熟。本书从《德意志意识形态》写作背景、成书过程、书的结构,主要内容和观点,以及影响和意义等方面对《德意志意识形态》进行了解读。该书是《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导读丛书》其中一本。丛书由马工程首席专家、清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艾四林教授领衔总主编,是国内首套大字版单本经典、小本解读马克思主义经典文献的精品力作。

标注与高亮

◆ 《德意志意识形态》(节选)

迄今为止人们总是为自己造出关于自己本身、关于自己是何物或应当成为何物的种种虚假观念。他们按照自己关于神、关于标准人等等观念来建立自己的关系。他们头脑的产物不受他们支配。他们这些创造者屈从于自己的创造物。他们在幻象、观念、教条和臆想的存在物的枷锁下日渐委靡消沉,我们要把他们从中解放出来。我们要起来反抗这种思想的统治。

有一个好汉忽然想到,人们之所以溺死,是因为他们被重力思想迷住了。如果他们从头脑中抛掉这个观念,比方说,宣称它是迷信观念,是宗教观念,他们就会避免任何溺死的危险。

它谈到的全部问题终究是在一定的哲学体系即黑格尔体系的基地上产生的。不仅是它的回答,而且连它所提出的问题本身,都包含着神秘主义。对黑格尔的这种依赖关系正好说明了为什么在这些新出现的批判家中甚至没有一个人试图对黑格尔体系进行全面的批判,尽管他们每一个人都断言自己已经超越黑格尔哲学。

一切占统治地位的关系逐渐地都被宣布为宗教的关系,继而被转化为迷信——对法的迷信,对国家的迷信等等。到处涉及的都只是教义和对教义的信仰。世界在越来越大的规模内被圣化了

青年黑格尔派同意老年黑格尔派的这样一个信念,即认为宗教、概念、普遍的东西统治着现存世界。不过一派认为这种统治是篡夺而加以反对,另一派则认为这种统治是合法的而加以赞扬。

根据青年黑格尔派的设想,人们之间的关系、他们的一切举止行为、他们受到的束缚和限制,都是他们意识的产物,那么青年黑格尔派完全合乎逻辑地向人们提出一种道德要求,要用人的、批判的或利己的意识来代替他们现在的意识,从而消除束缚他们的限制。

这是一些现实的个人,是他们的活动和他们的物质生活条件,包括他们已有的和由他们自己的活动创造出来的物质生活条件

一当人开始生产自己的生活资料,即迈出由他们的肉体组织所决定的这一步的时候,人本身就开始把自己和动物区别开来。人们生产自己的生活资料,同时间接地生产着自己的物质生活本身。

更确切地说,它是这些个人的一定的活动方式,是他们表现自己生命的一定方式、他们的一定的生活方式。个人怎样表现自己的生命,他们自己就是怎样。因此,他们是什么样的,这同他们的生产是一致的——既和他们生产什么一致,又和他们怎样生产一致。因而,个人是什么样的,这取决于他们进行生产的物质条件。

以一定的方式进行生产活动的一定的个人,发生一定的社会关系和政治关系。经验的观察在任何情况下都应当根据经验来揭示社会结构和政治结构同生产的联系,而不应当带有任何神秘和思辨的色彩

德国哲学从天国降到人间;和它完全相反,这里我们是从人间升到天国。

道德、宗教、形而上学和其他意识形态,以及与它们相适应的意识形式便不再保留独立性的外观了。它们没有历史,没有发展,而发展着自己的物质生产和物质交往的人们,在改变自己的这个现实的同时也改变着自己的思维和思维的产物。不是意识决定生活,而是生活决定意识。前一种考察方法从意识出发,把意识看做是有生命的个人。后一种符合现实生活的考察方法则从现实的、有生命的个人本身出发,把意识仅仅看做是他们的意识。

在思辨终止的地方,在现实生活面前,正是描述人们实践活动和实际发展过程的真正的实证科学开始的地方。关于意识的空话将终止,它们一定会被真正的知识所代替。对现实的描述会使独立的哲学失去生存环境,能够取而代之的充其量不过是从对人类历史发展的考察中抽象出来的最一般的结果的概括

“解放”是一种历史活动,不是思想活动,“解放”是由历史的关系,是由工业状况、商业状况、农业状况、交往状况促成的

全部问题都在于使现存世界革命化,实际地反对并改变现存的事物

费尔巴哈对感性世界的“理解”一方面仅仅局限于对这一世界的单纯的直观,另一方面仅仅局限于单纯的感觉。

他不得不求助于某种二重性的直观,这种直观介于仅仅看到“眼前”的东西的普通直观和看出事物的“真正本质”的高级的哲学直观之间。他没有看到,他周围的感性世界决不是某种开天辟地以来就直接存在的、始终如一的东西,而是工业和社会状况的产物,是历史的产物,是世世代代活动的结果,其中每一代都立足于前一代所奠定的基础上,继续发展前一代的工业和交往,并随着需要的改变而改变他们的社会制度。甚至连最简单的“感性确定性”的对象也只是由于社会发展、由于工业和商业交往才提供给他的

当费尔巴哈是一个唯物主义者的时候,历史在他的视野之外;当他去探讨历史的时候,他不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在他那里,唯物主义和历史是彼此完全脱离的。

我们首先应当确定一切人类生存的第一个前提,也就是一切历史的第一个前提,这个前提是:人们为了能够“创造历史”,必须能够生活。但是为了生活,首先就需要吃喝住穿以及其他一些东西。因此第一个历史活动就是生产满足这些需要的资料,即生产物质生活本身,而且,这是人们从几千年前直到今天单是为了维持生活就必须每日每时从事的历史活动,是一切历史的基本条件

一开始就进入历史发展过程的第三种关系是:每日都在重新生产自己生命的人们开始生产另外一些人,即繁殖。这就是夫妻之间的关系,父母和子女之间的关系,也就是家庭。这种家庭起初是唯一的社会关系,后来,当需要的增长产生了新的社会关系而人口的增多又产生了新的需要的时候,这种家庭便成为从属的关系了

这样,生命的生产,无论是通过劳动而生产自己的生命,还是通过生育而生产他人的生命,就立即表现为双重关系:一方面是自然关系,另一方面是社会关系;社会关系的含义在这里是指许多个人的共同活动,不管这种共同活动是在什么条件下、用什么方式和为了什么目的而进行的

语言和意识具有同样长久的历史;语言是一种实践的、既为别人存在因而也为我自身而存在的、现实的意识。语言也和意识一样,只是由于需要,由于和他人交往的迫切需要才产生的。

因而,意识一开始就是社会的产物,而且只要人们存在着,它就仍然是这种产物。

分工只是从物质劳动和精神劳动分离的时候起才真正成为分工。从这时候起意识才能现实地想象:它是和现存实践的意识不同的某种东西;它不用想象某种现实的东西就能现实地想象某种东西。从这时候起,意识才能摆脱世界而去构造“纯粹的”理论、神学、哲学、道德等等。

上述三个因素即生产力、社会状况和意识,彼此之间可能而且一定会发生矛盾,因为分工使精神活动和物质活动、享受和劳动、生产和消费由不同的个人来分担这种情况不仅成为可能,而且成为现实,而要使这三个因素彼此不发生矛盾,则只有再消灭分工。

分工包含着所有这些矛盾,而且又是以家庭中自然形成的分工和以社会分裂为单个的、互相对立的家庭这一点为基础的。与这种分工同时出现的还有分配,而且是劳动及其产品的不平等的分配(无论在数量上或质量上);因而产生了所有制

分工和私有制是相等的表达方式,对同一件事情,一个是就活动而言,另一个是就活动的产品而言。

随着分工的发展也产生了单个人的利益或单个家庭的利益与所有互相交往的个人的共同利益之间的矛盾

正是由于特殊利益和共同利益之间的这种矛盾,共同利益才采取国家这种与实际的单个利益和全体利益相脱离的独立形式,同时采取虚幻的共同体的形式

每一个力图取得统治的阶级,即使它的统治要求消灭整个旧的社会形式和一切统治,就像无产阶级那样,都必须首先夺取政权,以便把自己的利益又说成是普遍的利益,而这是它在初期不得不如此做的。

只要人们还处在自然形成的社会中,就是说,只要特殊利益和共同利益之间还有分裂,也就是说,只要分工还不是出于自愿,而是自然形成的,那么人本身的活动对人来说就成为一种异己的、同他对立的力量,这种力量压迫着人,而不是人驾驭着这种力量。

在共产主义社会里,任何人都没有特殊的活动范围,而是都可以在任何部门内发展,社会调节着整个生产,因而使我有可能随自己的兴趣今天干这事,明天干那事,上午打猎,下午捕鱼,傍晚从事畜牧,晚饭后从事批判,这样就不会使我老是一个猎人、渔夫、牧人或批判者。

社会活动的这种固定化,我们本身的产物聚合为一种统治我们、不受我们控制、使我们的愿望不能实现并使我们的打算落空的物质力量,这是迄今为止历史发展中的主要因素之一。

因为共同活动本身不是自愿地而是自然形成的,所以这种社会力量在这些个人看来就不是他们自身的联合力量,而是某种异己的、在他们之外的强制力量。关于这种力量的起源和发展趋向,他们一点也不了解;因而他们不再能驾驭这种力量,相反,这种力量现在却经历着一系列独特的、不仅不依赖于人们的意志和行为反而支配着人们的意志和行为的发展阶段。

生产力的这种发展之所以是绝对必需的实际前提,还因为:只有随着生产力的这种普遍发展,人们的普遍交往才能建立起来;普遍交往,一方面,可以产生一切民族中同时都存在着“没有财产的”群众这一现象(普遍竞争),使每一民族都依赖于其他民族的变革;最后,地域性的个人为世界历史性的、经验上普遍的个人所代替

国际共运史清楚地说明了这一点。

共产主义只有作为占统治地位的各民族“一下子”同时发生的行动,在经验上才是可能的,而这是以生产力的普遍发展和与此相联系的世界交往为前提的。

也就是说,共产主义主要是一种对现实的否定,而不是一种明确的目标。一切都必须建立在历史的基础之上

共产主义对我们来说不是应当确立的状况,不是现实应当与之相适应的理想。我们所称为共产主义的是那种消灭现存状况的现实的运动。这个运动的条件是由现有的前提产生的。

共产主义对我们来说不是应当确立的状况,不是现实应当与之相适应的理想。我们所称为共产主义的是那种消灭现存状况的现实的运动。这个运动的条件是由现有的前提产生的。

这种状况是以世界市场的存在为前提的。因此,无产阶级只有在世界历史意义上才能存在,就像共产主义——它的事业——只有作为“世界历史性的”存在才有可能实现一样

历史不外是各个世代的依次交替。每一代都利用以前各代遗留下来的材料、资金和生产力;由于这个缘故,每一代一方面在完全改变了的环境下继续从事所继承的活动,另一方面又通过完全改变了的活动来变更旧的环境。然而,事情被思辨地扭曲成这样:好像后期历史是前期历史的目的,例如,好像美洲的发现的根本目的就是要促使法国大革命的爆发

各代所遇到的这些生活条件还决定着这样的情况:历史上周期性地重演的革命动荡是否强大到足以摧毁现存一切的基础;如果还没有具备这些实行全面变革的物质因素,就是说,一方面还没有一定的生产力,另一方面还没有形成不仅反抗旧社会的个别条件,而且反抗旧的“生活生产”本身、反抗旧社会所依据的“总和活动”的革命群众,那么,正如共产主义的历史所证明的,尽管这种变革的观念已经表述过千百次,但这对于实际发展没有任何意义。

也就是说,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只关注现实。离开历史,就只能理解现实(甚至这也是做不到的,或者说只能理解到片面的、瞬间的现实),而无法真正推翻现实

他希望确立对这一事实的理解,也就是说,和其他的理论家一样,他只是希望确立对现存的事实的正确理解,然而一个真正的共产主义者的任务却在于推翻这种现存的东西。不过,我们完全承认,费尔巴哈在力图理解这一事实的时候,达到了理论家一般所能达到的地步,他还是一位理论家和哲学家

统治阶级的思想在每一时代都是占统治地位的思想。这就是说,一个阶级是社会上占统治地位的物质力量,同时也是社会上占统治地位的精神力量。支配着物质生产资料的阶级,同时也支配着精神生产资料,因此,那些没有精神生产资料的人的思想,一般地是隶属于这个阶级的。占统治地位的思想不过是占统治地位的物质关系在观念上的表现,不过是以思想的形式表现出来的占统治地位的物质关系;因而,这就是那些使某一个阶级成为统治阶级的关系在观念上的表现,因而这也就是这个阶级的统治的思想。

每一个企图取代旧统治阶级的新阶级,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得不把自己的利益说成是社会全体成员的共同利益,就是说,这在观念上的表达就是:赋予自己的思想以普遍性的形式,把它们描绘成唯一合乎理性的、有普遍意义的思想。进行革命的阶级,仅就它对抗另一个阶级而言,从一开始就不是作为一个阶级,而是作为全社会的代表出现的;它以社会全体群众的姿态反对唯一的统治阶级。它之所以能这样做,是因为它的利益在开始时的确同其余一切非统治阶级的共同利益还有更多的联系,在当时存在的那些关系的压力下还不能够发展为特殊阶级的特殊利益。

这里出现了自然形成的生产工具和由文明创造的生产工具之间的差异。耕地(水,等等)可以看做是自然形成的生产工具。在前一种情况下,即在自然形成的生产工具的情况下,各个人受自然界的支配,在后一种情况下,他们受劳动产品的支配。因此在前一种情况下,财产(地产)也表现为直接的、自然形成的统治,而在后一种情况下,则表现为劳动的统治,特别是积累起来的劳动即资本的统治

物质劳动和精神劳动的最大的一次分工,就是城市和乡村的分离。城乡之间的对立是随着野蛮向文明的过渡、部落制度向国家的过渡、地域局限性向民族的过渡而开始的,它贯穿着文明的全部历史直至现在

城乡之间的对立是个人屈从于分工、屈从于他被迫从事的某种活动的最鲜明的反映,这种屈从把一部分人变为受局限的城市动物,把另一部分人变为受局限的乡村动物,并且每天都重新产生二者利益之间的对立

城市和乡村的分离还可以看做是资本和地产的分离,看做是资本不依赖于地产而存在和发展的开始,也就是仅仅以劳动和交换为基础的所有制的开始。

因此,平民至少还举行暴动来反对整个城市制度,不过由于他们软弱无力而没有任何结果,而帮工们只在个别行会内搞一些与行会制度本身的存在有关的小冲突。中世纪所有的大规模起义都是从乡村爆发起来的,但是由于农民的分散性以及由此而来的不成熟,这些起义也毫无结果。

这些城市中的资本是自然形成的资本;它是由住房、手工劳动工具和自然形成的世代相袭的主顾组成的,并且由于交往不发达和流通不充分而没有实现的可能,只好父传子,子传孙。这种资本和现代资本不同,它不是以货币计算的资本——用货币计算,资本体现为哪一种物品都一样——,而是直接同占有者的特定的劳动联系在一起、同它完全不可分割的资本,因此就这一点来说,它是等级资本。

分工的进一步扩大是生产和交往的分离,是商人这一特殊阶级的形成

某一个地域创造出来的生产力,特别是发明,在往后的发展中是否会失传,完全取决于交往扩展的情况

在历史发展的最初阶段,每天都在重新发明,而且每个地域都是独立进行的。

只有当交往成为世界交往并且以大工业为基础的时候,只有当一切民族都卷入竞争斗争的时候,保持已创造出来的生产力才有了保障。

工厂手工业诞生之初,并没有形成真正的自由竞争

虽然资本的运动已大大加速了,但相对来说总还是缓慢的。世界市场分割成各个部分,其中每一部分都由单独一个国家来经营;各国之间的竞争的消除;生产本身的不灵活以及刚从最初阶段发展起来的货币制度,——所有这一切都严重地妨碍了流通。

资本主义消灭了封建时期自然的关系,建立世界市场和社会化生产,促进广泛的交往,真正建立起世界历史,这些是其历史的功绩,也是后续革命的基础。但是在资产阶级革命胜利后,一套新的“自然”关系又被建立起来,掩盖了资本主义的历史性。

大工业通过普遍的竞争迫使所有个人的全部精力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它尽可能地消灭意识形态、宗教、道德等等,而在它无法做到这一点的地方,它就把它们变成赤裸裸的谎言。它首次开创了世界历史,因为它使每个文明国家以及这些国家中的每一个人的需要的满足都依赖于整个世界,因为它消灭了各国以往自然形成的闭关自守的状态。它使自然科学从属于资本,并使分工丧失了自己自然形成的性质的最后一点假象。它把自然形成的性质一概消灭掉(只要在劳动的范围内有可能做到这一点),它还把所有自然形成的关系变成货币的关系。

大工业通过普遍的竞争迫使所有个人的全部精力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它尽可能地消灭意识形态、宗教、道德等等,而在它无法做到这一点的地方,它就把它们变成赤裸裸的谎言。它首次开创了世界历史,因为它使每个文明国家以及这些国家中的每一个人的需要的满足都依赖于整个世界,因为它消灭了各国以往自然形成的闭关自守的状态。它使自然科学从属于资本,并使分工丧失了自己自然形成的性质的最后一点假象。它把自然形成的性质一概消灭掉(只要在劳动的范围内有可能做到这一点),它还把所有自然形成的关系变成货币的关系。

它]造成了大量的生产力,对于这些生产力来说,私有制成了它们发展的桎梏,正如行会成为工场手工业的桎梏、小规模的乡村生产成为日益发展的手工业的桎梏一样。在私有制的统治下,这些生产力只获得了片面的发展,对大多数人来说成了破坏的力量,而许多这样的生产力在私有制下根本得不到利用。

因此,按照我们的观点,一切历史冲突都根源于生产力和交往形式之间的矛盾。此外,不一定非要等到这种矛盾在某一国家发展到极端尖锐的地步,才导致这个国家内发生冲突。由广泛的国际交往所引起的同工业比较发达的国家的竞争,就足以使工业比较不发达的国家内产生类似的矛盾

尽管竞争把各个人汇集在一起,它却使各个人,不仅使资产者,而且更使无产者彼此孤立起来。因此这会持续很长时间,直到这些个人能够联合起来,更不用说,为了这种联合——如果它不仅仅是地域性的联合——,大工业应当首先创造出必要的手段,即大工业城市和廉价而便利的交通。因此只有经过长期的斗争,才能战胜同这些孤立的、生活在每天都重复产生着孤立状态的条件下的个人相对立的一切有组织的势力。要

个人力量(关系)由于分工而转化为物的力量这一现象,不能靠人们从头脑里抛开关于这一现象的一般观念的办法来消灭,而只能靠个人重新驾驭这些物的力量,靠消灭分工的办法来消灭

因此,各个人在资产阶级的统治下被设想得要比先前更自由些,因为他们的生活条件对他们来说是偶然的;事实上,他们当然更不自由,因为他们更加屈从于物的力量。

单个无产者的个性和强加于他的生活条件即劳动之间的矛盾,对无产者本身是显而易见的,特别是因为他从早年起就成了牺牲品,因为他在本阶级的范围内没有机会获得使他转为另一个阶级的各种条件。

共产主义和所有过去的运动不同的地方在于:它推翻一切旧的生产关系和交往关系的基础,并且第一次自觉地把一切自发形成的前提看做是前人的创造,消除这些前提的自发性,使这些前提受联合起来的个人的支配。因此,建立共产主义实质上具有经济的性质,这就是为这种联合创造各种物质条件,把现存的条件变成联合的条件

在后来时代(与在先前时代相反)被看做是偶然的东西,也就是在先前时代传给后来时代的各种因素中被看做是偶然的东西,是曾经与生产力发展的一定水平相适应的交往形式。

一定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相适应。当生产力发展,旧的生产关系就与之矛盾,被视为“偶然”

在矛盾产生以前,人们进行生产的一定条件是同他们的现实的局限状态,同他们的片面存在相适应的,这种存在的片面性只是在矛盾产生时才表现出来,因而只是对于后代才存在。这时人们才觉得这些条件是偶然的桎梏,并且把这种视上述条件为桎梏的意识也强加给先前的时代。

在矛盾产生以前,人们进行生产的一定条件是同他们的现实的局限状态,同他们的片面存在相适应的,这种存在的片面性只是在矛盾产生时才表现出来,因而只是对于后代才存在。这时人们才觉得这些条件是偶然的桎梏,并且把这种视上述条件为桎梏的意识也强加给先前的时代。

各种不同的阶段和利益从来没有被完全克服,而只是屈从于获得胜利的利益,并在许多世纪中和后者一起延续下去。

较早时期的利益,在它固有的交往形式已经为属于较晚时期的利益的交往形式排挤之后,仍然在长时间内拥有一种相对于个人而独立的虚假共同体(国家、法)的传统权力,一种归根结底只有通过革命才能被打倒的权力。

说得很对,每一位先贤只是在其历史阶段上进行研究。后来者对其理论的利用,不是因为他们无与伦比的预见性,而是上层建筑本身的滞后性质。如今人们习惯用“神预言”等说法来神化逝去的人物,从而把其思想片面化为语录。

由此也就说明:为什么在某些可以进行更一般的概括的问题上,意识有时似乎可以超过同时代的经验关系,以致人们在以后某个时代的斗争中可以依靠先前时代理论家的威望。

定居下来的征服者所采纳的共同体形式,应当适应于他们面临的生产力发展水平,如果起初情况不是这样,那么共同体形式就应当按照生产力来改变。这也就说明了民族大迁徙后的时期到处可见的一件事实,即奴隶成了主人,征服者很快就接受了被征服民族的语言、教育和风俗。

所有制是劳动的积累

私有制,就它在劳动的范围内同劳动相对立来说,是从积累的必然性中发展起来的。

私有制,就它在劳动的范围内同劳动相对立来说,是从积累的必然性中发展起来的。

只有完全失去了整个自主活动的现代无产者,才能够实现自己的充分的、不再受限制的自主活动,这种自主活动就是对生产力总和的占有以及由此而来的才能总和的发挥。

◆ 一 《德意志意识形态》的写作背景与成书过程

既然我们已经达到了我们的主要目的——自己弄清问题,我们就情愿让原稿留给老鼠的牙齿去批判了。”

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康德的理论是以现实的阶级利益为基础的法国自由主义在德国所采取的特有形式,他把理论的表达与其表达的利益割裂开来,把法国资产阶级意志的有物质动机的规定变为“自由意志”、自在和自为的意志,人类意志的纯粹自我规定,从而就把这种意志变成纯粹思想上的概念规定和道德假设

同时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虽然黑格尔的精神哲学达到了传统西方哲学思维的最高峰,但这是以理念、观念决定历史的思维范式来表现出来的,突出表现在黑格尔哲学体系认为“观念、思想、概念产生、规定和支配人们的现实生活、他们的物质世界、他们的现实关系”

◆ 一 对青年黑格尔派的总体批判与现实实践维度的彰显

,通过诉诸一个终极本原来寻求对世界的解释是西方传统哲学的核心特征,这一传统在黑格尔哲学中达到了高峰。黑格尔从绝对精神出发建构了其庞大的唯心主义体系

面对黑格尔哲学自身的矛盾,特别是19世纪上半叶德国社会自由资产阶级力量的兴起,青年黑格尔派从对基督教和黑格尔哲学的批判开始,展开了对黑格尔哲学保守性和德国封建制度落后性的批

◆ 二 对费尔巴哈的批判与实践和历史分析方法的生成

与黑格尔哲学从逻辑的开端开始,把逻辑的东西当成一切的基础和本质不同,费尔巴哈则明确指出哲学必须从直接的感性存在开始

离开了历史生成视野,把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看成一成不变的东西,看不到正是人类的物质实践活动才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基础,这必然使费尔巴哈看不到实践活动的革命性意义,也不能提出改造世界的任务,更不能找到人的解放的现实力量。

◆ 三 对布鲁诺·鲍威尔和麦克斯·施蒂纳观点的逐条批判

黑格尔以歪曲的形式反映现实冲突的那种抽象的和神秘的词句,在布鲁诺·鲍威尔看来就是现实冲突本身,认为关于现实问题的哲学词句就是现实问题本身,历史是精神本身的过程,这必然使得他对现实的人及其各种关系一无所知,导致他们未能离开思辨的基地来解决思辨的矛盾。

◆ 四 对“真正的社会主义”中唯心主义和神秘主义的批判

由于“真正的社会主义者”固守“德意志意识形态”观念决定历史的思维范式,并以此去嫁接法国社会主义学说,把法国人的思想翻译成德国思想家的语言,任意捏造共产主义和德意志意识形态之间的联系,也就形成了所谓“真正的社会主义

骂得好哈哈哈

一切唯心主义者,不论是哲学上的还是宗教上的,不论是旧的还是新的,都相信灵感、启示、救世主、奇迹创造者,至于这种信仰是采取粗野的、宗教的形式还是文明的哲学的形式,这仅仅取决于他们的教育程度。

◆ 五 《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的历史唯物主义方法

马克思曾说,当“彼岸的真理”被揭穿之后,关键在于“确立此岸的真理”。“真理的彼岸世界消逝以后,历史的任务就是确立此岸世界的真理。”

历史发展具有某种必然性,而且这种必然性并非来自于远离人世的天国彼岸,而是内在于人类社会的实践活动之中,因而需要用一种历史生成的视野去分析人类的实践活动历程。

他们所谈到的人既不是抽象的人或生物学意义上的人,也“不是处在某种虚幻的离群索居和固定不变状态中的人”

得到了满足的第一个需要本身、满足需要的活动和已经获得的为满足需要而用的工具又引起新的需要,这也是社会发展的动力之一;

人们之间一开始就有一种物质的联系。这种联系是由需要和生产方式决定的,它和人本身有同样长久的历史,“历史”就是这种联系不断采取新的形式而表现出来的。

◆ 一 从对马克思哲学本真精神的完整把握看《德意志意识形态》的历史地位

摒弃了从预设的价值尺度和“应然”标准出发,对资本主义非人道的现实进行道德谴责,然后在非现实的层面通过人向“应然”标准的回归来解决现实矛盾的哲学分析范式,

◆ 二 《德意志意识形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马克思哲学不相信任何最终的、绝对的东西,它给我们提供的只是鲜活的分析社会的方法,而不是如何进行社会建设的具体的现成答案

◆ 一 历史唯物主义的超越对象:传统西方五种代表性历史观及其理路

历史不可知论的后果在于其必然导致历史宿命论,即人在历史面前将变得无能为力,只能听从不可预测的历史命运的摆布,人仿佛只能成为一个随波逐流的流水浮萍或外在于历史命运而被任意牵动着的木偶,从而导致历史主体性的遮蔽与缺失。

现实主义历史观则认为其根据只能出于当前社会生活的需要。因为他们认为,过去的历史事件只有和当前的视域相重合的时候才能为人所理解,也只有那些对当前社会发展仍能呈现出其意义并发挥作用的历史事件,才能以某种方式存在于当下生活进而进入今人的视域并构成当今历史探讨的内容。因此当下社会生活的需求才是历史事件选择及其意义解释乃至探寻历史及其规律的标尺,历史研究实际上变成了以当前的视域开拓出过去历史事件意义的过程

由于把历史规律探求理解为从当代看过去,从现在的需要出发对过去历史事件进行选择与解释,其结果则是因不同的人或群体始终有着有不同的现实需要,进而必然会产生不同的解读视角,那么也就不存在什么揭示与把握历史的全面性和客观性,因此所谓客观的历史规律自然将是不存在的。

有学者认为,真正将历史维度引入哲学并承认历史具有规律性的认识,则始自犹太—基督教传统

基督教关于上帝从无中创造世界,到人类凭自己的意志事件而开始尘世生活,再到世界末日的来临、全人类的复活与上帝审判使信神者进入永生等教义内容,实际上确立起了一个完整的历史图景,以此系统地回答了历史的起源、历史的本质、历史的主体、历史的目的与希望,进而借以理解和安置人自身的存在意义[插图],它不但真正告别了循环史观,更对此后西方文化传统理解世界时注入历史生成维度提供了典范。当然基督教史观始自对超自然的神——上帝的信仰,把上帝作为现实物质世界、所有历史事件和客观历史规律的决定者,认为现实物质生活也仅仅是上帝开创其历史过程的结果,历史的未来也始终由上帝所主宰的历史规律来决定

以康德—黑格尔哲学为代表的先验理性史观,其特质表现在把历史看作是先验理性或绝对精神自我运动的过程并以此来解释历史的本质。

指明基督教从上帝、黑格尔哲学从绝对理念出发来把握世界和历史的荒谬性,并通过弘扬自然界和人的地位在西方思想史上首先系统恢复唯物主义权威,进而构成历史唯物主义生成过程中最后超越环节的重大思想流派就是费尔巴哈的人本学唯物主义。

◆ 二 马克思哲学的实践品格及其对传统西方历史观内在局限的揭示

一方面,作为历史的主体,人具有主体的目的性和自觉性,即都在基于自身的目的而自觉能动地参与历史的创造,在其展开历史的过程中保有对历史的价值与意义的自觉观照。另一方面,人也作为历史的客体而存在,历史不以某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出历史是遵循着一定客观规律发展的现实过程,具有超越人的主观意志的规定。而人的伟大就在于可以通过自身的主体性去认识并顺应这一规律从而使其为人类服务。

◆ 点评

认为好看